《101件创造美国的物品》之七:阿姆斯特朗的太空服

阿姆斯特朗身着宇航服在月球上。左下图是人类在月球上留下的第一个脚印,它可能会在那里留存数百万年。右下图是取下头盔后的阿姆斯特朗。应该说,人和宇航服都很美(照片取自美国航空航天局)。
阿姆斯特朗身着宇航服在月球上。左下图是人类在月球上留下的第一个脚印,它可能会在那里留存数百万年。右下图是取下头盔后的阿姆斯特朗。应该说,人和宇航服都很美(照片取自美国航空航天局)。

45年前,美国阿波罗8号飞船于1968年12月底环绕月球飞行了10圈并返回地球,那是人类第一次离开近地轨道飞向太空。飞船乘员为指令长博尔曼(Frank Borman)、指令舱驾驶员洛威尔(James Lovell)与登月舱驾驶员安德斯(William Anders),他们还创下了许多纪录,比如第一次看到并拍摄地球全景,第一次看到“地出”现象等。在飞行过程中,人类的1/4观看了电视实况转播,包括平安夜的两次。阿波罗8号任务完成之后,它的指令舱与博尔曼的宇航服在芝加哥科学与工业博物馆展出,洛威尔的宇航服陈列在俄亥俄州克里夫兰的航空航天局格伦研究中心,安德斯在英属香港出生,他的宇航服则在英国伦敦的科学博物馆展出。

阿波罗8号以及前后所有的那些“第一次”,为第二年夏天阿波罗11号登月奠定了基础。阿波罗11号的宇航员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与奥尔德林(Buzz Aldrin)成为首批登上月球的人。阿姆斯特朗身着宇航服踏上月面的第一步,成为地球人征服宇宙的象征而载入史册。他穿过的那件宇航服,现在就陈列在华盛顿的航空和宇航博物馆。

阿波罗11号登月宇航员所穿的宇航服型号为A7L,当年造价约10万美元(约合今天的67万美元)。阿姆斯特朗穿的那一件系列号是056,加上头盔、手套和供氧的背包,就是当年登月宇航员的全副武装。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套衣服,它要能够在极端的环境中保护宇航员。月球表面因为没有大气和磁场的屏蔽,太阳照射时的温度高达摄氏116度,背阳时会降到摄氏零下173度,还有致命的紫外线辐射。它还要能够低挡微型陨石的撞击,因为没有空气阻拦,它们的速度可以达到每秒16公里,几乎是地面音速的50倍。

美国阿波罗计划从7号到17号,一共进行了11次载人发射,其中有6次登上月球。除了阿波罗13号因为氧气罐爆炸事故而放弃登月外,在空中没有发生其他严重故障。但是1967年在一次地面试验中指令舱的电路短路导致起火燃烧,3名宇航员死亡,为此对宇航服抗高温的要求提高到华氏1000度(摄氏538度)。

此外,阿波罗乘员的宇航服还要保证生命支持系统必要的氧气,其压力达到25.5千帕(大约1/4标准大气压)。这对需要有足够灵活性的宇航服是一个巨大的挑战。A7L所有的21层材料,包括氯丁橡胶、金属化聚酯膜以及防高温的特氟隆玻璃纤维涂层等,不但材料制备难度很大,缝制和粘结的工艺也极为严格,当时是非常尖端的技术。

读者可能会想不到,承接这样一项艰巨任务的公司,它原先的主要产品居然是包括胸罩和腰带等在内的女性服饰,那就是位于特拉华州多佛(Dover)的国际乳胶公司(International Latex Corporation, ILC)。这家公司发明了一种乳胶,用它来制作胸罩,出现微小的破损也不会撕裂,现在以倍儿乐(Playtex)品牌著称。二战期间ILC曾经为军方制造救生筏和军用水壶等装备,后来在阿波罗计划中它的工业产品部门就承接了宇航服的合约。除了6次成功登月的12位宇航员所穿的宇航服之外,航天飞机与国际空间站宇航员进行舱外活动所穿的宇航服也都出自ILC Dover之手。

作为阿波罗11号指令长的阿姆斯特朗在月球漫步,采集月壤和岩石标本,帮助登月舱驾驶员奥尔德林在月面上安放科学仪器,还小跑到距离60多米外的环形山拍照,当时他想都没想过自己与宇宙致命的真空仅仅就隔着那么几层软软的材料。

但是在25年之后,阿姆斯特朗给宇航局写了一封信。信上说,(他所穿的宇航服)是有史以来被拍照最多的航天装置,可能是因为它真的挺好看。接着话锋一转,他幽了一默:宇航服还遮住了里面的丑八怪。“但是,它真正的美,”阿姆斯特朗说,“是它工作完美。”